Hululu Lu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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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S~o~D~o~ 0:58-1:18

“你就不能好好地听我说，哪怕一分钟？！”

Sylar深呼吸，一根指头警告地指着他。“我不想听关于你要去哪儿这些话，Peter。”

他仍戴着在钟表店工作时的眼镜，套头针织衫用以地当夜晚的寒意，当Peter开始用一年前的那些事轰炸他，他差点就转身出门了——所有的一切都离Sylar想要遗忘的那一天太近了，然而他知道自己不得不在自己几乎无尽的生命里永远地记着这一切。

Peter好奇地看着他，试着去明白，而Sylar能清楚地感觉到读心者的力量正试图将他的情感抽出来。他不能，所以他只好说出他的意思。

“我想Danny还活着。”

Danny的笑容……

Sylar笑起来。在Peter的视线中摇着头坐进公寓里的扶手椅里，他感到极度的不敢相信。

“Sylar——”

“Peter，真是个非常滑稽的笑话。不好，一点也不好玩，但是真是可笑的很。”Sylar的眼睛充斥着痛苦，而他的脸上却像是戴上了假装自己被逗了的面具，这令Peter想要用力地将他脸上的面具挥掉。

Peter满是失望和厌恶地瞪着他，不过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说服不了Sylar，干脆离开了，他用力地砰一声关上了门。Sylar甚至没听到。

他再一次将自己沉浸入记忆里。

~o~S~o~D~o~ 1:18-1:27

Sylar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但不是随便一条公园长椅。那是Danny嫌弃地扔掉手里的三明治结果砸到了满脑子力量“采购单”的Sylar的后颈时坐的那条长椅。

“你一定要关掉电影吗？”Danny唠叨地说。

“是的。”

“重要的事？最好是。”

Sylar假笑着弯下身将Danny困在他和床之间，张嘴亲吻上Danny的脖子。盲眼的男人扭动了一下，另一个吻又落下。

“哦……”Danny喘息。“那好吧。”

他在躺椅上躺下，双眼充满了痛苦望着遥远的虚空。可是周围的人被那悲伤下压抑的愤怒所震慑，即使出于关心亦不敢靠前。愤怒，痛苦和复仇。Sylar回忆着他与Danny共度的时光，他周围的世界仿佛都燃烧起来。他想，已经快两年了。下个周二，他们相遇的纪念日。Sylar擅长记住日子。他的记忆力无可挑剔。极端的——它令他不会忘记任何一个细节。甚至包括Danny睡着时月光是如何洒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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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T恤他穿着有些紧，因为这件不是他的。是Danny的。

上头已经闻不到Danny的气味了，不过一样舒适。

“Sylar吃醋了因为我们不会跟他分享咱们的曲奇饼干，对吧Marie？”

他因为耳边清澈的Danny取笑他的声音和笑声而颤抖。他不由得四处打量，随即在心里责骂自己这举动实在是太蠢了。Danny已经死了——这仅仅是他那折磨人的幻觉。

Danny站在外面的楼梯往下看，迷糊地对着浑身湿透的Sylar，他手里拎着一个无辜地正微微晃动着的空桶。他咧着嘴笑。“逮到你了。”

Sylar哽咽着喘息起来，他攥紧了胸口，肺叶拒绝工作，他的胸腔火辣辣的痛。过了很久他才冷静下来，加入Petrelli家——现在也算是他家——的晚餐。Peter的视线越过餐桌上的事物谨慎地看着他，不过Sylar在整个晚餐过程中并没有搞垮一堵墙什么的。如果他要干，他会直接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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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上去就像一直都属于这个家庭。”Angela回答了Sylar未说出口的不爽的疑问，他正扯着他那条笔直领带。

他转向她，盯着她走到自己跟前为他整理身上的一团乱，大惊小怪得似乎她真是他亲妈一样。Sylar猜她正试着习惯成为他的母亲，可是他知道她是如何以自己的母爱对待Nathan和Peter，她的母爱与这单词的本质相去甚远，充满了独占欲和控制欲，所谓“为了更伟大的利益”。Sylar或许会喜欢她对自己用这一套；她很快就会明白自己对她信任的程度——通过自己能把她扔多远。

Sylar让她引导自己到楼下的宴会，当一个举止优雅的儿子，挽着她的手臂让她将自己介绍给在场的人——她曾经失去的儿子，Gabriel Petrelli。拥挤的人群就跟牲口一样别人给的哪怕是狗屎也照接不误。Sylar只是温顺地点头，在被介绍的时候微笑，做一个完美儿子。Peter并不在，不过Sylar知道如果他在的话肯定会在角落里挂着冷笑摇头。如果真这样，Sylar会跟他一起。

“你穿西装很不错。”Danny评论道。

Sylar大笑起来。“解释一下？”

“你显得更自信，更精干。就像你非常清楚你看上去有多棒，而且，是的，这里的每个人都会乐意爬上你的床。一个完美的绅士。”Danny在说话间吃吃地笑，但是Sylar一点也不生气，他感到有些受宠若惊，抬起手臂揽住Danny的腰身将他拉进怀里抱紧。

“那么你被一个绅士强迫过吗？”

“不，不能说我有过这样的经历。”

Sylar露出质疑的笑容。

那天晚上Sylar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了宴会，将自己锁进房间里，Danny的笑声在他的耳畔响了一整晚。

他彻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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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有……考虑过我说的那个？”Peter用一种缓慢的语速问他。

“Peter，你不知道你正要求我考略的是什么。”Sylar都到窗边，将自己的头靠在冰凉的玻璃上。“我不知道我是否应该孤注一掷。我不知道我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就……就只是想想你的复仇。就只是那一样——复仇。不过我倒是想查查看他们会不会知道些别的什么……信息。”Peter一手轻轻扶上他紧绷的肩膀。“告诉我你会跟我一起去看看。”

Sylar掠过肩膀看向他的养兄弟，然后又看向窗外。

Peter安静地离开了，留下Sylar独自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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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ylar拍拍Peter的肩。“来吧，我们得制定一个计划。”

年轻者并未被他“哥哥”眼中令人不安的光亮所动摇，他跟上他进入Sylar的房间。他们时间紧迫，然而一切容不得半丝差错，需要计划的事情太多了。

~o~S~o~D~o~ 2:08-2:21

Peter在登记处花费了太长时间，Sylar偷溜进了通道——照他自个儿的话来说那真是悄无声息——结果看到Peter倒在地上昏迷不醒，Noah举着枪对准了他妈妈——Angela，该死的——的头。Claire也在，试着劝说她的父亲为什么他不能一枪崩了自己的奶奶。然而Noah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那一瞬间Sylar发动了袭击，用最大的力量将Noah摔到墙上，尖锐的断裂声告诉他Noah就算是没死也受了重伤昏厥过去。他再一次轻轻挥手，Claire也被摔到了另一边墙上，浑身虚软地滑倒在地，她当然还活着

“妈妈？”在他反映过来之前，他已经握住她的肩膀喊出了声。

她惊讶地抬头看着他，一个细微的微笑挂上她的双唇，随即因为Noah用枪托敲在她头上的伤痛而消失。

“我没事，Gabriel。我没事。”

他们一起看向Peter，Sylar沉默着扶起他，非常小心地避免震动到他。Angela坚持在到家之前不能碰触插在Peter胸口的钢条，到那儿他可就没办法躲掉她对他粗心大意的尖刻批评了。Sylar想，他正慢慢地看到Angela的母性是如何充斥在她与她的儿子们之间的关系中去——也包括他，当她忙于检查他身上有些什么伤口的时候。一旦确定他没事儿她就将他赶开了。

“Gabriel？”

“是的，妈——Angela。”

她露出她的那种细微笑容，充满了优越感，自满或怅然——无数意味——不过Sylar认为这次她是由衷地感到高兴。“谢谢你。”

他点点头然后离开了。几分钟后他听到了Peter因为自己的冲动受到了严厉的责备——然而不，她不在乎如果她是他的妈妈，他想保护她，他会在她需要的时候第一个赶到。

Sylar摇摇头。他该微笑的，但是他笑不出来。

~o~S~o~D~o~ 2:21-2:29

在Peter进屋摇了摇头之前Sylar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竟然心怀希望。

他们——Peter和Angela——坚持用损害最小的方式对待Noah的脑子，还找了Matt Parkman过来帮忙。Sylar对这种读心读脑的事儿没啥信心，尤其是他还记得Noah多容易就避免了自己的思想被干扰，不过Matt的能力从Sylar最后一次见他之后有极大的进化——几乎足够诱惑他的饥渴感——而Noah并没隐瞒什么东西。

至于他盯着Noah不放，那是因为Danny死了。

Peter脸上带着同情，Sylar在Peter将自己拉过去抱住才发现自己一直在颤抖。一个兄弟般的拥抱饱含着安慰和支持，尤其是当他们无法独自支撑面对的时候。Sylar不明白Angela和Peter是如何这么快便再一次将他纳为家庭的医院，不过他对此感到感激……他妈的感激到就这么让Peter抱着他。

一阵过后他将他推开，不过Peter没觉得不高兴，它只是点点头然后离开了房间。

Sylar甚至不敢去想接下来他要做什么，那一丝丝他之前并未意识到自己攥在手里的希望已经没了，现在他觉得自己就快要碎裂。

不过Peter说过Noah是个走卒。他工作的同时要干那些低下肮脏的部分，不过既然公司不再重视他，为什么仍让他保有极高的信息权限。虽然没什么安慰效果，但是Sylar仍尽己所能地在夜里抓紧Danny的枕头。他不能相信自己竟然这么快就变得如此软弱，他是如此依赖一个已经死去的男人，以至于他甚至无法抗拒因为关于他的回忆在脸上露出一个太过明亮的微笑，将双腿蜷曲到地板上。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我只是去上班。”

“这都一样……”

Sylar在Danny的前额印下一个吻。“是的，你会再见到我。我保证。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可是Sylar留下了他。他晚了，这直接导致了Danny的死亡。如果Sylar那个早晨没有离开他，事情的走向会如何不同？Danny会活下来吗？他们会在一起吗？他们会互为归属相伴余生吗？

Sylar一直一直想，直到筋疲力竭地在床上蜷缩成一团。

~o~S~o~D~o~ 2:29-2:48

“不。”

“为什么不，Sylar？！”Peter不明白。过去的几天里Sylar几乎就要重新振作了，然后发生了与Noah的小冲突……一切又回到了原点。Sylar甚至没试图去杀他。

Sylar没回答他，但是他呼吸粗重，Peter能感觉到他的痛苦和悲伤席卷而来。Sylar再一次放弃了。

一个腼腆的微笑以示晚餐到此为止。Sylar的嘴唇自嘲地卷曲，他微微转过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他的手，当他抬头看过去那个微笑消失了。换作一个明亮的，自内而外闪亮亮的露齿笑，里面裹杂着疑惑和某种兴高采烈。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会遇到这么个人？

“好吧，就算你放弃了——我还没。”Peter砰地一声关上门离开了，这时候Sylar慢慢地眨了眨眼睛，泪水流出他的眼眶。他移动自己的椅子试图转移注意力，但是他从骨子里感到疲惫，对生活充满了厌倦，现在他简直找不到比拿把刀子捅进自己的喉咙结束一切这件事更想做的事情了，但是他不能。总有人会找到办法把他复活。他明白虽然自己已经生无可恋，但是世间俗事还跟他没完。

~o~S~o~D~o~TBC